“仙女姐姐你去哪?”
庄不凡见周梓桃要走跳下马车追过来。
周梓桃却突然停下,刚才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马的腹部好像有微小银芒闪过,她弯腰就看到马腹中间位置插着一根银针。
怪不得这马没有人驱赶也一直跑个不停,合着有人暗中给了它一针,马儿吃痛受惊下变得狂躁不受控制。
她伸手拔下那根银针,银针很普通,上面没有特殊标记,就是大夫针灸时所用的普通银针。
什么人才会在身上常备这种只能治病,杀伤力并不大的银针呢,答案很显见,只有需要针灸的大夫才会带。
周梓桃立马想到自己救下的那个老铃医,看来是他了。
怪不得她救人时,明显感觉到那马在奔跑时慢了半拍,下一瞬变得更狂躁,奔跑速度更快了。
因为那一瞬时间太短了,自己当时没有多想。
如今想来若没有自己出手,那老铃医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下针功夫也不会有什么事。
自己若不多管闲事,也不会惹来这后续的麻烦。
但周梓桃并不后悔,那老铃医与前世的爷爷有五六分相似,爷爷是前世她最亲的亲人,哪怕那人只有一分相似,她都做不到袖手旁观。
从小她就和别的小女孩不一样,她们要么学习很好,每天忙着学习考好学校,要么喜欢跳舞或画画,喜欢弹琴或唱歌等。
而她不仅是个学渣还迷上了功夫,只有七岁多的她想去少林寺拜师学艺,父母不愿意,他们想培养她唱歌跳舞或画画等兴趣,但她一点儿都不喜欢,为了表明学武的决心,她偷偷用父亲的刮胡刀给自己剃了个光头。
然后差点没被父母给打死,是爷爷这个时候站出来不顾她父母的反对支持她练武,还拿出自己的养老金给她交了武校的学费。
几年后她终于练出了点儿名堂,爷爷会陪着她参加各种武术比赛,若是得了名次,回来后爷孙俩一起捧着奖杯傻笑。
中间有一段时间她因韧带撕裂受伤养伤一段时间,等伤好再继续训练时才发觉自己与昔日对手拉开了差距,他们都在向前,只有她止步不前还有所退步,眼看一次次输掉比赛,她有些崩溃,脾气也变得暴躁。
那个时候父母早已有了妹妹,妹妹比她学习好,还比她听话,父母把全部的注意力和爱放在了妹妹身上,对她糟糕的状况一无所知,或者说不想知道。
是爷爷默默陪伴着她,耐心教她写毛笔字,陪她一起练字,让她通过练字磨练意志修身养性,改善浮躁心态,提高了自信心,逐渐找回了自我。
之后她终于从省武术冠军一路到国家武术冠军,那时她和爷爷一起捧着奖杯畅想未来。
爷爷说他想看到孙女站在世界冠军领奖台上,让世界所有人看到种花家功夫厉害。
她努力朝着爷爷和她的梦想前行,却在前行的路上突然接到爷爷离世的通知。
原来在她情绪崩溃那段时间,爷爷就身体出了问题,但爷爷为了不让她担心,一直没有告诉她,只采取了保守治疗。
就这样陆陆续续坚持了两年多,终于在见到孙女走向国际比赛时,他才坚持不住撒手人寰,走时怀里还抱着她的全国武术冠军奖杯。
想到这,周梓桃压下心头的悲伤,她把手中的银针收起,然后起身就看到庄不凡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。
“看什么?”周梓桃摸了摸自己的脸,没有摸到什么异物。
“你眼眶红了,是不是哭了?”
“你看错了,这位公子,今日是你的马夫先拿马鞭抽我,我才把他拉下车,之后我知道闯祸竭力赶来救你了,你看,是不是算功过相抵了?”周梓桃见他都下来了,打算把话说开。
庄不凡倒是对她不是仙女下凡的事没有惊讶,他刚才是被马车颠的摔蒙了,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,有个美貌少女突然从天而降救了他,在他眼中无异于九天玄女下凡。
后来他回过神来知道对方是活生生的人后反而更高兴,是人就好,以后还能见到。
“不不不,哪能这么算,是我家刁奴为难姑娘在先,姑娘反击很正常,你放心,那刁奴回去后我就让母亲发卖了。”
一个马夫怎么敢这么嚣张,当街纵马行凶对人命不值一顾,还不是背后有主人撑腰,所以周梓桃对庄不凡的话内心毫无波动,有他们这种主人在,没了马夫还会有其他刁奴出现。
“公子的家事与我无关,我亦无权置喙,”
庄不凡看眼前小姑娘态度疏离冷淡,有些挫败和不知所措,在平阳县内,还从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。
若是以往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对他,他肯定会生气,让人教训一顿惹他生气的人,可是他却舍不得对眼前的救命恩人发脾气。
“不管怎么说,姑娘今日救了我一命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我想……”
周梓桃听到这句话后退一步,啥意思,他不会是要说以身相许这种话吧,连忙打断庄不凡继续说下去:“你要实在想报答的话,送些银两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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