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声渐歇,黎明的微光开始透过窗纸。
温清凝望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,知道必须离开了。
"我该走了。"
她轻声说着,转身欲走。
季思寒却突然拽住她的手腕:"我房间内没有摄像头与窃听器,她不敢安装。"
温清凝错愕地回头:"房间内没有,不代表走廊内没有。”
“我们说话声音大点,她不就听到了吗?"
季思寒的手腕微微用力:"你到底在怕什么?”
“你不是要解释吗?"
"现在不是时候......"
温清凝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"温清凝,你要是今天不解释清楚,我以后不会再搭理你了。"
温清凝的内心在天人交战。
她看着季思寒固执的眼神,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。
但想起风栖月,她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。
"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。"
季思寒的手缓缓松开,眼中的最后一丝期待也熄灭了。
他转过身,再次面向窗外,背影挺拔却透着说不出的孤寂。
温清凝轻轻带上门,消失在渐亮的晨光中。
雨后的寒江别苑格外寂静,只有屋檐滴落的水声敲打着青石板。
在东厢的窗前,季思寒望着她远去的身影,第一次感受到这座别苑真正的寒冷。
而在长廊的尽头,风栖月从阴影中走出,嘴角带着满意的微笑。
黎明终于到来,阳光穿透云雾,却照不进这座精致的囚笼。
东厢与西阁之间,那一道无形的鸿沟,从此再也无法跨越。
风栖月走到季思寒房间前,轻轻敲了敲门。
季思寒以为是温清凝去而复返要和自己解释,带着一丝期待打开门,却看到风栖月站在门外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"怎么?”
“这么不想看到我?"
风栖月挑眉问道,语气中带着玩味。
季思寒神色冷淡:"风栖月,我要离开这里。"
风栖月轻笑一声,随意地靠在门框上:"离开这里?”
“不行。"
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:"我要囚禁你一辈子。"
"我是你的金丝雀?"
季思寒讽刺地反问。
"金丝雀?"
风栖月歪着头,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说法:"不,你比金丝雀珍贵多了。"
她向前一步,直视着季思寒的眼睛:"你是我最得意的收藏品,是我精心培育的兰花。”
“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这个专门为你打造的花园?"
季思寒冷笑一声:"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?"
"当然能。"
风栖月自信地说:"只要温清凝还在这里,你就不会真的离开。”
“不是吗?"
这句话像一把利剑,精准地刺中了季思寒的软肋。
他突然暴起,猛地掐住了风栖月的脖子,将她抵在门框上。
出乎意料的是,风栖月非但没有挣扎,脸上反而浮现出一种近乎愉悦的表情。
她轻轻握住季思寒的手腕,引导着他的手向上移动,最后停留在了自己的脸颊上。
"你看"
风栖月的语气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:"就连你发怒的样子,都这么迷人。"
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季思寒的手背,眼神中带着痴迷的光芒:"我早就说过,我们才是最相配的。”
“温清凝那个懦弱的女人,根本配不上你。"
季思寒感到一阵恶心,猛地松开了手。
风栖月却顺势向前倾倒,几乎贴在他的胸前。
"怎么?”
“舍不得伤我?"
她轻笑,声音里带着胜利的得意。
季思寒后退一步,与她保持距离:"你真是个疯子。"
"是啊"
风栖月坦然承认:"可这个疯子,偏偏就喜欢看你无可奈何的样子。"
阳光终于完全升起,照在风栖月带笑的脸庞上,却照不进季思寒冰冷的内心。
他这才真正明白,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偏执的女人,更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。
"你以为困住我,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?"
季思寒冷冷地问。
风栖月整理着被弄皱的衣领,笑容依旧:"我不需要得到什么,我只需要让你永远留在这里。”
“这就够了。"
她转身离去前,回头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:"记住,游戏才刚刚开始。”
“而你,永远都是我的棋子。"
季思寒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第一次意识到,这场博弈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
在这个精致的囚笼里,每个人都戴着面具,每句话都暗藏玄机。
而真正的游戏,确实才刚刚开始。